按护士铃。
病床上的谢枝韫戴着氧气面罩,此刻她的呼吸很急促,水雾氤氲了面罩,她好像在竭尽全力挣脱那个又黑又深的梦境,想要醒过来。
沈舒白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枝枝,枝枝……”
医生迟迟未至,他干脆跑出病房:“医生!医生——”
24小时待命的医护团队从医护站里冲了出来,沈舒白的脚步有些踉跄,抓住医生将他往前推:“她要醒了,她要醒过来了!”
顾岘亭这半个月也没有离开过医院,来得非常快,马上联合其他医生对谢枝韫做检查。
护士突然喊:“顾医生,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顾岘亭立刻去看监护仪,谢枝韫的血氧在飞快下降,心跳已经变成了直线。
他毫不犹豫地说:“除颤仪!把除颤仪给我!”
护士立刻将病床放平,另一个医生马上拿出aed通电。
“200焦耳。”
两个像熨斗一样的机器贴上谢枝韫胸口,随着“砰”的一声电击声,谢枝韫的身体跟着电击器一起往上起伏。
沈舒白没有进病房影响抢救,只在病房门口看着。
可也看不下去,他转过身,背对着门,手紧紧抓着门框,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痉挛。
“顾医生,没有反应!”
“再通电,350焦耳。”
“通电,350焦耳。”
砰——
护士惊喜地喊:“心跳回来了!”
顾岘亭伏在病床前喊:“枝枝!枝枝!听得见我说话吗?枝枝,听得见吗?”
“枝枝?”
谢枝韫的手指动了动,她费力地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
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沈……”
“沈舒……”
“沈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