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现在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她吗?”
顾岘亭颔首:“我问过了,案件已经宣判,遗体可以归还家属,虞女士现在在殡仪馆。”
谢枝韫呼出口气:“那你们陪我去把她接回来吧。”
殡仪馆在郊外。
昨晚那场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天空也是灰白的色调。
谢枝韫本来想见虞梦秋最后一面,但顾岘亭和吴羡好不同意。
遗体在河里泡了三个月,又经过法医的解剖验尸,虽然已经缝合好,但家属看到肯定会受不了。
谢枝韫没有强求,委托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遗体火化了,装在骨灰坛带走。
回程的车上,吴羡好陪谢枝韫说说话:“你准备把伯母埋葬在哪里啊?”
谢枝韫抱着骨灰坛,轻轻摸了摸陶瓷的坛身:“她原本就跟我爸爸一起葬在墓园,她死而复生回来后,我就让人把墓碑上她的照片和名字遮起来。”
“现在还是让她跟我爸爸在一起,再把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揭开就是。”
顾岘亭在前排听到她们的话,直接将车子开去墓园。
在墓地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将虞梦秋放了进去。
顾岘亭买了三束黄菊,蹲下身,端正地摆在墓碑前。
谢枝韫不管地上都是积水,屈膝跪下,磕了三个头。
顾岘亭和吴羡好也在她身后鞠了三躬。
谢枝韫磕完头,直起腰,但没有起来,看着上面父母的照片,鼻尖蓦地一酸。
她咽了一下喉咙,忽然说:“……我最难受的是,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她失去记忆的时候,我还能说服自己把她跟以前的妈妈当成两个人,但她恢复记忆了,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她是带着有我的记忆走的。”
这也是她昨晚为什么一直问谢竹语,虞梦秋真的恢复记忆了吗的原因。
有记忆的虞梦秋,对她的冲击力更大。
她真的,很难过。
吴羡好蹲在她身边,将手放在谢枝韫的肩膀上:“不一定,枝枝,也许是谢竹语为了刺激你,故意这么说的。”
顾岘亭:“好好说得对。谢竹语是什么样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