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临走,吴晓华把陆家送的那一套黄金首饰给了周宝珠。

    既然婚礼不办了,这些金子吴晓华把在手里有什么意义,周宝珠又不肯要家里的钱,京市那个地方要是有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他们都伸不出手去,有这个还能救救急。

    周宝珠都还忘了陆家还有这么一部分彩礼,她没跟吴晓华推辞,拿到手里准备回去京市之后给陆家送过去。

    周宝珠跟沈青城也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广州这个地方,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二次去,那边有最正宗好吃的早茶、烧腊、糖水,也有热情好客的广市人,但再没有第一回那种雀跃期待的心情。

    一想到她这次去的目的是为了打掉跟陆诏南的孩子,周宝珠心里就沉沉。

    甘省疗养院。

    陆诏南现在已经不需要轮椅就可以自己走路,要是别的人起码也得半年的复健期,轮到陆诏南不过四个月就能够站起来慢慢行。

    哪怕失去了记忆,陆诏南的心性也依旧坚韧,只要他不是双腿尽断,一定要早点站起来,他绝不允许自己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上虚度光阴。

    高大的男人扶着墙壁的拉手在走廊练习着走路,额头跟下巴都是汗水。

    陆家夫妇直接坐专机去了那里,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儿子陆诏南。

    陆母去到医院瞧到陆诏南的第一眼,眼泪就唰啦一下流出来,既是喜悦的,也是难过的。

    “诏南!”

    高贵优雅的妇人冲陆诏南跑过去,一把抱住儿子,可陆诏南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陆母不会觉得难过,只是觉得心疼,无比的心疼。

    她培养的这么好的儿子,在震区为了救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几个月在医院在疗养院里,别人都有亲人朋友照看,他呢?他有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是怎么挺过来的?

    要不是老曾到这里来慰问,她儿子是不是伤好了就要被赶出去,连个家都没有?

    “诏南,我是妈妈!”

    “我知道。院长跟我说过今天您要过来。”陆诏南的声音很冷静,他对母亲没有记忆,此时此刻的陆母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妈妈来晚了,妈妈来晚了啊……”

    陆母抱着陆诏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