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含糊不清地说道:“娘娘,您笑话奴婢,”
成了大舌头,
郑妃笑得愈加的开心,有些收不住,泪水在脸颊顺流而下,打湿了睫毛,浸湿了衣衫,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阿蘅收敛了滑稽的动作,抚慰道:“娘娘——”
良久,郑春华才止住了笑意,说道:“不是不肯饮酒,就不怕我给你按个尊卑不分的罪名。”
阿蘅道:“今夜视你为知己好友,明天再给娘娘请罪。”
郑春华笑道:“好个知己,咱们碰杯,”
握住酒壶斟酒,又觉得这茶盏小气了些,
哐——
她手中的酒瓶发出一声闷响,说道:“干了——”
阿蘅笑迎着她的豪迈,咕嘟,咕嘟,又灌了满口的酒,嘴里不只是刺痛感,还有一种道不明的爽利的味道,
几口下酒肚,头晕晕的,小脸微红,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眼前的白衣女子似乎也出现了重影,傻笑道:“诶——娘娘,怎么有两个你。”
郑妃笑道:“你喝醉了——什么娘娘,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喊我娘娘,”
“什么娘娘万福金安,”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托娘娘的福奴婢才有今日,”
“多谢娘娘赏赐,”
“狗屁——都是狗屁——不过是些阿谀奉承的双面人,没有万岁爷的宠爱这些人哪里会把我一个弱女子放在眼里。”
“可是——万岁爷也不爱我,后宫佳丽三千人,我不过是万绿丛中的点墨。”
阿蘅道:“那我喊你什么?”
郑春华道:“我小名叫倩倩,你就喊我小倩——”
阿蘅嘿嘿笑道:“小倩,再喝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一人敬一次,喝得烂醉,勾肩搭背在亭子里跳舞,
蓦然间阿蘅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啐道:“说的是,表面上跟你姐妹长,姐妹短,反手就把你卖了,与那兰芝小贱婢素无仇怨,却要来害我,这是什么道理。”
旋即又潸然道:“还有我姐姐,生怕我受委屈,变着法的进宫来看我,又怕伤了我的自尊,总躲在暗处,为了帮我扫清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