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禾悦手持朱笔,犹如一把利剑,剖开那混沌不堪的朝堂。河水溃堤之际,她身披星辰,截断洪流,袖中所藏的河防图,犹如一座山岳,压碎了户部的三箱假账;春闱改制之后,寒门学子们如潮水般跪满朱雀街,那被撕碎的世家荐书,仿佛化作了殿试金榜上的缕缕墨香。
如今,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质疑她的权威。那些曾经对她阳奉阴违的老臣,如今连奏折都要如捧珍宝般先送到东宫,请她过目;而那个曾经骂她牝鸡司晨的老匹夫,如今更是逢人便夸“女子读书方能治国”,仿佛她是那治国的不二人选。
北辰帝站在摘星楼上,望着皇城内外井然有序的街巷,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三年前,他将朝政大权交给禾悦时,朝中尚有无数质疑的声音。可如今,再无人敢轻视这位皇太女——她手段雷厉风行,却又处处透着仁政。那些曾经暗地里嘲笑“女子岂能治国”的老臣,如今见了她,连头都不敢抬得太高。
“陛下,丞相求见。”内侍低声禀报。
北辰帝摆摆手:“让他去东宫。”
内侍一愣:“可丞相说,这是军国大事……”
北辰帝笑了:“如今的军国大事,朕说了不算,得问太女。”
他转身望向御案上那摞奏折,最上面一封是禾悦批阅的边关军报,朱砂御笔力透纸背,字字如刀。他轻轻抚过那行字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帝,似乎已经当得够久了。
三日后,北辰帝在早朝上宣布退位。
满朝哗然,唯有禾悦静静立于阶下,神色如常。
北辰帝走下龙椅,亲手将玉玺交到她手中,低声道:“这江山,交给你了。”
禾悦接过玉玺,抬眸一笑:“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