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张良本是能言善辩之人,一时竟语塞。

    他的内心如果真的将天下黎民百姓当人看,那他就不会写出那个字。

    道家问心。

    他扪心自问,自己似乎更多的还是在乎怎么高高在上地凌驾于百姓之上。

    他似乎还是那个韩国贵族公子张子房。

    赵凌笑了,张良没有任何的辩解,反倒证明他已经想到了,这是一件好事。

    无论他的内心某些思想是怎样的根深蒂固,至少赵凌提出这件事后,他的理智告诉他,把民不当人看不是一件好事。

    不会像西文彦、王绾等人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们嘴上的仁义只是一块遮羞布,只是将仁义之名加于己身,以此来凌驾在那些“不仁”的贵族之上。

    “仁”与“不仁”,不过是贵族权贵们攀比的工具。

    这也是法家为何反对儒家要以仁政治国的原因。

    “臣有愧!请陛下降罪!”张良已经彻底无言了,“臣请辞丞相之位,臣不配!”

    若是别人请辞,赵凌肯定直接应允了。

    之前在他面前请辞的人,他可没有一个挽留的,有时候甚至连装模作样都难得装。

    “子房不必如此!”赵凌笑道,“有些根深蒂固的理念已经种进你的心里,你并无错。”

    “论迹不论心,论心终古少完人。”

    赵凌上前拍了拍张良的肩膀,“朕从咸阳聚集如此多的财富,若不用之于民,那些金银就是一堆冰冷无用之物。”

    “只有将金银用之于民,以此换取百姓的劳作,百姓以此换做粮食布匹,长期以往,大秦才能真真的富庶。”

    张良思索着赵凌的话。

    自古以来,金银都是作为财富的象征。

    可陛下说,若不用之于民,那些金银就是一堆冰冷无用之物……

    “以金银换百姓的劳作……”

    “百姓以金银换做粮食布匹……”

    张良嘴里轻喃赵凌所说的话,不过片刻,他的眼底异彩横生,他懂皇帝的意思了。

    那些金银若是不用出去,只是在贵族之间使用,用处的确不大。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