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时日无多,莫要将……”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凌已经推开了门,大步上前,走到床边。

    王翦卧在床榻之上,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眯成了缝,又咳了两声:“陛下请……恕臣不能……”

    赵凌上前抓住王翦的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外王父病重如此,怕是命不久矣,朕令人带来些美酒,看来只能独饮了。”

    说完,他朝身后的御医招了招手,那御医将诊箱打开,里面放了一坛五粮液,还有两个精美的酒杯,御医打开酒坛,赵凌凑上去闻了闻,咂嘴道:“好酒啊!”

    “诶!还有卤牛肉,朕秘制的,外王父病成这般,恐也无福消受了。”

    王翦咽了咽唾沫,轻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单手一撑,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着赵凌,语气诚恳:“陛下请治臣欺君之罪,撤去臣的爵位。”

    “外王父这是说的哪里话?”赵凌拉着王翦的手,道,“外王父之前病重,实乃因对朕的思念导致,朕未能即时来看望外王父,是朕的过失,如今外王父病情有所好转,朕欲与外王父共饮一杯。”

    王翦看着赵凌,一时间老泪盈眶,双手紧握赵凌的手,眼睛盯着御医手中的酒坛子,泣不成声:“还是陛下知老臣心意,那不孝子王贲,竟断了老臣的酒,府上这些不中用的仆人,无人敢给老臣饮酒,人老了,都没个知心的。”

    赵凌也是汗颜,老爷子一开口就让他治其欺君之罪,实则也是明哲保身,如之前跟嬴政索要良田、财物如出一辙。

    将己身之罪责亲自送上,皇帝就有了降罪于他的理由,不必担心王家功高震主脱离控制。

    看来当年武安君白起的事情给老爷子的影响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