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瓷娃娃会跳着脚冲她嚷——
“你真恶心!”
“你这个怪物!”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
可她说,想要她。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装了些啥啊?
“唳雪,我一直想问,你为何瞒着我来选侯城?你要见我父皇,有我陪着不是更好吗?”
南宫离道。
苏唳雪张张嘴,轻声道:“因为涉及军情,不方便殿下知道。”
“你撒谎。”小公主眯着眼睛,凑过去,“——你撒谎什么表情,我一清二楚。”
苏唳雪:“……”
女孩子,人大心大,不好骗了。
“殿下,臣不是撒谎。”她只好道,“而是臣所禀之事,涉及赵太师和太子贪赃谋逆的大罪,太容易跟陛下起冲突,您夹在中间只会左右为难,并无助益。既如此,臣又何必让您跟着吃瓜落儿呢?”
“可有我在,至少不会让你们吵翻了吧?”
苏唳雪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叹了口气:“我们吵翻了算什么?此事处理不好,恐怕大熠的天都得翻了。”
小公主歪着脑袋想了想:“你需要我去试探一下父皇的态度吗?”
整肃的人沉吟了一下,摇头:“别直接去。若殿下真有心,不妨先去跟皇太后请个安。”
女孩子转转眼珠,明白了她的意思,捂着嘴,咯咯一乐:“将军,你比我花招多多了!果然是兵不厌诈呀。”
说实话,在去凉州之前,她绝不会想要思考这些麻烦事,或者用打趣的方式跟人交谈,甚至连笑都很少。
那时候,她被五年的泪水和歇斯底里淹没,心里照不进一丝光,日日如同行尸走肉。
她没法跟别人陈述自己的苦闷,包括奶娘,只能在每天晚上噩梦的间隙,想一想娘亲。
她也想过死亡,只是连死的力气好像都没有。
后来,唳雪活了,她就复活了。
就像是接好了断腿,又能用那条腿来走路了。唳雪让她重新开怀大笑,接纳她难以控制的情绪,让她用新眼光看旧事物,包容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