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算一天,盼着哪天战死沙场,一切就结束了……”
欺君之罪,天大的过错,灭九族的祸。
都说公主爱闯祸,可苏家这位才是个捅破天的主儿。
“殿下,看在这些年情分,您让陛下杀了我,就别为难将士们了,成不成?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他们都已经爬出来了,欢欢喜喜地就盼着能过两天好日子……”
小公主望着那潸然泪下的人憔悴的脸庞,一时也悲从中来:“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欢欢喜喜、就盼着能跟你过两天好日子……”
“臣万死,万死,万死——!”
血葫芦似的人匍匐在地,一下接一下重重地叩头。
“疯子!呜呜呜……你要心疼死我吗!”
南宫离膝盖疼,心也疼,再忍不住,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放声嚎啕。
军报说,她死了。
她死了!
苏家的女孩子,主意比天大,最爱自作主张。
她可曾想过,自己的死会逼疯孤苦的母亲?让那远在选侯城里的女孩子思念成狂?
她只顾她自己!
“短命鬼!你是该万死……可死一次我就受不了。”
黑沉沉的衣甲昭示着一个军人冷硬、锐利的锋芒,层层叠叠的绉纱裙铺满一地氤氲的心意——
喜欢这个人,喜欢她冷峻峭拔的身影,喜欢她枪出如龙、威风凛凛的样子。
可这三天把她吓坏了。
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几个白眼、几声责骂就是最难熬的光景,给一个布娃娃就能开心一整天。
可唳雪呢?
这身衣甲下包裹的惨烈,她连做梦都想不到。那双好看的眼睛,一整夜一整夜紧紧闭着,无论她怎么哭喊都始终不肯张开,一副身子凉得扎人,拿离火都暖不热。
“殿下您……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唳雪吞下泪水,勉强收回心神,凄声问。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老娘早就知道了!”
小公主磨磨后槽牙,恨不得“啊呜”咬她一大口。
“我一直想跟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秘密你想守多久都随你。只要你平安,瞒我一辈子也无所谓!可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