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将军,令堂痛惜的是儿子么?”王婉叹道,“——您就没考虑过把真相告诉她吗?”
苍白的人缓缓摇了摇头,神情里有一丝凄然:“告诉她,难道让她再为兄长哭昏过去一次吗?现在起码有人给她送终,她心里至少能踏实些。”
“将军,这种事您再来一次,怕是就没人给令堂送终了。”
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裂开一个笑容:“婉姐,您的毒舌属性真是任何时候都不会缺席啊。”
“再毒能有您家小殿下毒?一句话气得你七窍生烟。”
听到这儿,苏唳雪忽然想到什么,眉目一凛:“她人呢?”
看她那心急的样子,王婉失笑:“一醒就找那丫头,您是有多喜欢?”
榻上的人不接茬儿,竟挣扎着要起身:“我有话跟她说!”
“您现在哪能下地啊?”
王婉赶忙就拦。
可苏唳雪一身的伤,叫人哪儿哪儿都不敢碰,左支右绌。最后,还是拗不过。
“将军,殿下跟唐小副将一个在外屋一个在里屋,守了您三天,直到我和李眠关今早来了才去歇息的。她累坏了,现在八成在偏殿蒙头大睡呢,您去了也没用啊!”
“那也要去——如果她睡着,那我就跪在她床头等她醒。”
王婉叹了口气,只好挑了件最厚实的披风给那不要命的家伙披上。
也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这么急。
忽然,门口现出一个纤纤的身影:“呀,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啊……我一直等,想让你醒来第一眼看到就是我……可惜,还是错过了。”
小公主声音甜甜,笑容也甜甜,半是撒娇半是怨。
榻上的人定定地望着她,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她那儿去。
“哎!你、你能下地吗?”南宫离赶忙张开手臂去迎。
扑通一声,眼前人竟给她跪下了——“臣万死!”
“唳雪!你干嘛?”
她扑过去。
青砖地又硬又冷,磕得娇滴滴的女孩子龇牙咧嘴地疼。
“殿下,臣想过要告诉您,臣真想过!可定北军有三十万将士,臣赌不起……臣只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