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我都还没说完呢!”小公主眨眨眼,被这突然暴躁的家伙吓了一大跳。
“殿下,臣活了快三十年,朝廷什么德性,我比您清楚——一帮怂货。”
“但这个方案很可行,吐蕃赞普接受了,文武百官也没人反对……只有你不接受而已。”
“我能接受吗?!”苏唳雪简直要气死了,“拿你换疆土,那要我干什么?”
“唔……不去吐蕃,契丹也行啊。你看,西京比凉州离选侯城还近好多呢。”南宫离扒拉着地图,指着一个小黑点,说,“我毕竟是父皇唯一的公主,至少能换回来一个州吧?到时候,你挑个大点儿的,别亏了。”
“我说了,不行。这跟距离有什么关系?远嫁异国他乡,跟你嫁到将军府能一样吗?府里上下谁不宠你,我娘对你比对她亲生女儿还要好。再说,大熠满打满算就你一个公主,那么多州府呢,你孙猴子么,拔一根毫毛嫁一回?!”
苏唳雪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没轻没重,居然还想把自己给搭进去。
掌控话语权的男人们,最擅长用话术掩盖自己既得利益者的身份,给小女孩洗脑,用一个不顶吃不顶喝的封号和一篇歌功颂德漂亮文章欺骗她,说这叫忠君爱国,然后,心安理得地踩在她拿血肉和生命换来的安乐土里,闭住眼睛、捂住耳朵,绝不承认自己无能。
而如果她不乐意,或试图要一点儿回报,哪怕只是一句感谢,他们便要上蹿下跳了,唯恐她意识到,这是对懦夫的恩赐和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