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端了茶来：“大夫人，大夫人……”
连叫了好几声，姚韵儿才反应过来，脸上表情复杂至极。
“春杏，你说我该怎么办？”
姚韵儿看着春杏，猛然惊觉，其实自己身边，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在云非晚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她身边便一个人都没有了。
见着这样的姚韵儿，春杏吓了一跳：
“怎么了，大夫人。”
“大公子真的是我的儿子。”
她一句一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春杏，语气有一种赎罪的意味。
这次再没有任何隐瞒。
在她察觉到云非晚知道之前，她跟春杏找的理由说：也只是为了云非晚和宋锦程好。
瞒了很久的秘密，说出口也不过就是两三句话。
春杏听完，目瞪口呆。
满眼震惊的看着姚韵儿。
“……大夫人的意思是：二夫人什么都知道，然后给大夫人下了这个套，大夫人和二爷都……”
姚韵儿嗯了一声：“春杏，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话她问的是春杏，其实问的是自己。
她没有任何可依靠的人，在云非晚摊牌的情况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二夫人什么都知道，那大夫人便不认就好了。”
“若我不认，她一定会把程儿送去边地。因为她知道程儿不是她的孩子。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是哪怕我知道了真相，也不得不妥协的阳谋。”
到这一刻，姚韵儿才清楚的明白：云非晚究竟有多厉害。
“既然……既然二夫人知道了，那干脆大夫人便把大公子认回来。”
姚韵儿苦笑一声：“我若把她认回来，那这么多年做的一切，便都是无用的了。”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大夫人和大公子都该好好的才对。”
想到今日和宋锦程见面时，他说的那些话，姚韵儿满是心酸：
“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把程儿认回来。
“只是，从此，我们母子，怕是就要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