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海被骂的心里也生出一丝丝的愧疚,只是那丝愧疚,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心里的屈辱,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满脸愤恨低头垂泪。

    周德海还在继续说:“只要我不出大错,等将来尚书退下去,宋家能帮我找点另一个侍郎的黑料,把我的对手弄下去,我这尚书的位置就稳了。

    等我成了二品,我想回祖籍重修祠堂,再给父母重新请封,母亲死的时候,还只是个四品的诰命,我若是能让母亲做了二品的诰命,也不枉她生养我们兄弟一场。”

    畅想着未来的高升,周德海也开始低头垂泪,他想亲自去父母坟前大哭一场,儿子总算是没有辜负父母的期许。

    他宽大的官袍很快洇湿一片,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委屈,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是要隐忍一时,家族安宁后代繁盛,还是要和宋家鱼死网破,全家杀头流放,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两兄弟同时放声大哭,父母过世多年,两兄弟向来相依为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周明海知道,要是他真的打定主意和离,如今的满室繁华很快就会化为泡影。

    周明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周府大房的,他脑子里一会想着宋家欺人太甚,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一会想着要么真的忍下去,富贵荣华一辈子。

    有些话,他很认同周德海说的,当初刚成亲的那几年,宋絮晚确实一心对他,那时他要是不那么清高,渐渐冷了宋絮晚的心,宋絮晚也不至于疯癫到如此的地步。

    周德海还说:“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不管心里揣着什么心思,都会先把家里的哄好,外面即便出了事情,家里的感情还在,多少也会手下不留情。你倒好,家里的闹翻了,外面的搞不定,简直是给男人丢脸!”

    “我要是你,就回去好好讨好宋絮晚,先把她哄好,往后的事情在慢慢筹划不迟!”

    马车晃悠悠的前行,载着思绪纷乱的周明海,往学府巷行驶。

    这个时候,云嬷嬷正看到闵绒雪走过来,还以为她家夫人终于有人解救了,谁知就见闵绒雪像是被人施法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还自己晕倒了。

    她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指着闵绒雪,对着院子里的季墨阳说道:“你娘晕了,畜生,你娘都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