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打破一室寂静,安陵容看着冬日里一点热气都没有的冰冷馒头,她忽然轻笑出声。
\"把我那套十二色绣线取来。\"她展开素白绢帕,针尖在绷架上勾出半朵莲花,\"听闻剪秋姑姑快过生辰了?\"
雨打窗棂声里,宝鹃看着自家小主就着昏黄油灯穿针引线。
明明还是那张温顺面孔,低垂的眉眼却凝着寒潭般的冷光。
当并蒂莲花上的露珠绣完,安陵容咬断金线,将绣架推向目瞪口呆的宫女。
\"明日赶早送去景仁宫,就说说陵容日夜祈求中宫福泽绵长。\"
烛火爆了个灯花,她在黑暗中蜷进锦被。这具身体残留的惶恐仍在血脉里奔涌,但属于现代灵魂的齿轮已然转动。安陵容数着更漏声盘算:皇后需要制衡华妃的棋子,太后偏爱安分守己的嫔妃,而皇帝
她将冰凉的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过了几日,传来消息,她要侍寝了。
更漏指向戌时三刻,安陵容盯着镜中盛装的身影,胭脂晕染的面颊像戴了张美人面具。宝鹃正要将银步摇插入发髻,被她抬手拦住:\"换那支素银梅花簪。\"
\"小主,这可是头回侍寝\"宫女急得快哭出来。
安陵容抚过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想起穿越前给投资人做汇报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般将香奈儿套装换成学院风毛衣,只为让那些老狐狸放下戒备。
\"皇上什么珍宝没见过?\"她将茉莉香膏点在耳后,\"倒不如做个新鲜玩意儿。\"
凤鸾春恩车碾过青砖的声响越来越近,安陵容掐着虎口默念:这是年度绩效考核,是升职加薪的关键节点。掌心的冷汗渗进刺绣,晕开深色痕迹。
养心殿的龙榻铺着明黄锦缎,她跪在脚榻上替皇帝更衣,故意让指尖划过对方腕间。皇帝忽然握住她手腕:\"抖得这样厉害?\"
\"妾身妾身想起幼时给爹爹送醒酒汤。\"她仰起脸,让烛光在眸中映出两点碎金,\"有回雪夜路滑摔了药碗,爹爹却夸那碎瓷声比琵琶还好听,碎碎平安 。\"
皇帝松开手,眼底泛起兴味:\"你爹倒是风雅。\"
安陵容顺势跌坐在绒毯上,将早就备好的江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