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彤抬起宝珍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那道自杀导致的凹凸不平的瘢痕,“奶奶就是个大字不识又没本事的老太太,不过是徒增年纪,仗着个长辈的身份压制咱们。”

    “真正的长辈要么有智慧引导子孙和睦兴旺,要么有本事带领一家人致富发达。”

    “你一个高中生,该有自己的判断。”

    说到这里,白姝彤将她的手腕送到她眼前,“如果那天你真的没了,咱们家依旧什么都不会变,还是一样穷!”

    大姐轻言慢语的话,让宝珍沉默地望着自己腕上无法消弭的疤痕,眼睫颤了颤,若有所思。

    “咱家的根本问题,不在你,”白姝彤道,“你虽然常年治病花钱,但也不足以让咱们家变富或者吃不上饭。”

    宝珍醍醐灌顶,抬眸看向白姝彤,心潮涌动。

    以前奶奶不断念叨她,她也总是贬低自己,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爸妈,拖累了白家。

    可姐姐这句话让她立刻明白了问题的本质。

    她的存在与否,并不会改变白家的基本现状。

    白姝彤见她眼睛亮了亮,知道这丫头听进去了,便牵了牵嘴角,“作为长辈,奶奶没本事带领白家走向富裕就算了,也没有好品德和行为让小辈尊重,反而将不如意归咎到家里的弱者身上,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这是她无能的表现。”

    “奶奶是个糊涂人,说的是废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烦的慌,你不该将毫无价值的话放在心上。”

    宝珍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嘴角却翘了起来,“大姐,你以前总是和奶奶顶嘴,是不是因为她说的是废话啊?”

    白姝彤笑着点头,“嗯,她的废话又臭又长,我顶嘴她能少说两句,我耳朵也能清静一点。”

    宝珍心里很惊讶,没想到大姐是这么想奶奶的。

    可大姐分析的一点也没错。

    奶奶天天骂骂咧咧,确实挺烦人的。

    火车到了京市,三人提着行李下车,随着人流往外走。

    寒冬萧索的冷风钻进车站的各个角落。

    言川站在出站口,一身利落的长款黑色大衣,双手揣在兜里,额前的碎发被吹起,露出白皙的额头。

    他清隽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