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他们自认为最有力可以把卫姮拉下马的把柄，其实是最最无用，最无威胁可言的把柄。
“原先凌王还想入赘侯府，只怕凌王那时便已知晓此疾，恐圣上不允他与姮姐儿成婚，故而甘愿入赘。”
“我是真不明了，姮姐儿到底哪里好，让凌王如此死心塌地！”
说到最后，卫文濯又忍不住抬脚踹了下架子床的脚足，是踹到整个架子床还摇晃几下。
床上，能听到却不能回应的卢氏泪水是哗哗流着。
怎么会这样。
她图谋一世，她的儿女个个出色，怎会落到这般下场？
闺阁时，她明明样样比嫡女出色，就因是庶女，处处被嫡母打压，连嫁人，都是嫁给这么一个窝囊废。
好不容易教养出一双人人称赞的儿女，为何老天爷偏要同她过意不去啊，竟被一个商户所生的贱人给比下去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王爷觉着她好，自然是哪哪都好，像极了当初齐君瑜见了我……”
脸色惨淡的卫云幽低低说着，看向卢氏的眼神则渐渐充满了怨恨，“当初，若非母亲唆使我，为了攀上听澜院的贵人，诓害卫姮，陷害齐君瑜退婚，我又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啊。”
“母亲，你说是为了好，你看看现在的我，我好吗？听澜院的贵人是凌王，母亲费心思要攀高枝，到头来却成全了姮姐儿。”
“而我呢，成了外室……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外室。母亲，母亲，你害得女儿好惨啊！”
本还是悲哀哭泣的卫云幽突然似发疯了般，双手用力摇晃卢氏的肩膀，“你把女儿害了，自个却躺在床上装死，把烂摊子全丢与我同兄长，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她这一世，全毁了！
全毁了！
如果不是母亲贪心，她早成了齐君瑜的妻子，是宁远侯的世子妃啊！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啊！
而不是这见不得人，走出去遭人指指点点耻笑的外室。
狠狠地发泄番的卫云幽随后扑到床榻边，放声大哭。
卫文濯没有阻止嫡亲妹妹的发疯。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何妹妹突然会被宁远侯府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