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干脆同守夜的喜婆说起话。
“喜婆,白日里姮丫头打发你离开后,就去见了凌王殿下?”
喜婆也没有睡,她需得等老夫人入睡后,方能睡下。
闻言,紧了紧身上的被褥,回道:“二姑娘办事颇有章程,老奴不曾端出端倪。不过,老奴能感觉二姑娘为人磊落,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身为下人,喜婆是有分寸的。
可不能随意跟着主子一起道评如今府里权威最大的二姑娘。
老夫人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翻了身,又道:“我是觉这孩子,不好亲近。”
喜婆在心里斟酌了小会儿,方道:“这是自然的,六姑娘打小在老夫人您身边长大,自然是要亲近您了些。”
“老奴记得六姑娘三岁那一年吧,染了风寒,一张小脸烧到通红,是您在菩萨面前跪了整整一夜,求菩萨保佑六姑娘平平安安度过此劫。”
“二姑娘呢,打小边关长大,侯爷离世前您可是连她的面儿都没有见过呢。论亲近啊,那 肯定是您与六姑娘亲近些,二姑娘身份再尊贵,您心里头最惦记的还是六姑娘。”
所以啊,您既不曾为二姑娘做过些什么,也就不要求二姑娘要亲近您了。
喜婆说完,不禁回想白日里三老爷私下对她的叮嘱。
一定要好生劝住老夫人,千万不能生了痴念!
果然让三老爷猜中了。
老夫人为了六姑娘,心里头生出些不该生出来的念想了。
内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老夫人一声长叹,“你说得没错,我不曾亲近过姮丫头,如今又怎能指望姮姐儿掏心掏肺呢?”
“罢了,只要她心里还有老三一家子,我也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