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可笑!
她可是大二房的长媳,是当家的主母,就算犯错被关祠堂,只要一日没有离开卫氏一族,她一日便是卫氏妇。
而今,祭祖竟然没有她!
“夫人,外头乱哄哄的,不去也罢。”
于妈妈还担忧卢氏会大发雷霆,赶紧劝起来,“卫氏一族本不是什么世家,哪里懂世家的规矩?”
“以后外头知晓身为长媳的您都没有去祭祖,定会被世族耻知,届时,丢脸的是他们,而不是夫人您啊。”
这些话,听听就知道是安慰卢氏。
卢氏自己心里也清楚。
关了小半年,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子尖锐的她冷笑起来,“说到底不过是看着我如今落魄了,不把我放眼里。”
“小人得志,且让他们先猖狂着,等濯哥儿高中魁榜,自有他们求我的时候。”
如今的卢氏是彻底把希望寄托在了儿子卫文濯身上。
至于女儿卫云幽,眼前还能好好活着给宁远侯世子齐君瑜为外室,她已经很满足了。
好歹有个容身的地方,虽然日子不如以前,但齐君瑜素来疼爱女儿,想来女儿的日子过得还是可以。
卢氏没有发火,最高兴的是于妈妈。
这几个月夫人的脾气是愈发的阴晴不定,她也是伺候得很累。
就盼着大爷能够高中,既是救了夫人,也是救了她。
“夫人今儿又跪着抄经有会子了,老奴给夫人按揉按揉膝盖吧。”
于妈妈半跪在陈旧的蒲团上,手一下又一下,力度适中给卢氏按起了双腿。
她是卢氏身边的老人,一家子的身契都在卢氏手里,不管卢氏落魄到什么境地,她也得好生伺候好卢氏。
卢氏望着于妈妈头上愈发多起来的白发,叹道:“于妈妈,等濯哥儿有了出息,你啊,归家享福吧。”
“再让你两儿子置几亩良田,或是做些小本买卖,全家努努力把孙子送进学堂,日后说不定还能给你挣个老封君。”
这是要放于妈妈一家子出去了。
于妈妈是个忠心的,眼里噙着泪花,笑着道:“奴婢哪里都不去,夫人也莫想赶奴婢离开,夫人您在哪里,奴婢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