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甩断剑劈开突然暴涨的尸毒雾气,剑刃上的楚式云纹亮起金光,将扑面而来的黑血凝成冰晶,“是‘血尸引’,当年楚巫用战俘血祭黄泉眼的邪术!”
三人追出旅馆时,赶尸人已消失在雨幕中,唯有青石板上留下的血脚印指向酉水河畔。林深蹲下身,指尖接触血迹的刹那,引月的感知如潮水般涌来:冰冷的河水中沉睡着十二具青铜巨棺,棺身刻满“引魂归渊”的楚篆,每条篆文缝隙里都卡着半片金蚕翅膀——正是古滇镇魂虫的残肢。
“哥,看水里!”林浅的手电筒光柱扫过河面,浮起的青铜残片拼出“郢都”二字,更远处的漩涡中,隐约可见倒悬的宫殿轮廓,飞檐上挂着的不是铜铃,而是风干的人耳,“是楚威王的水陵?父亲笔记里说古滇巫祝曾用虫潮击退楚军,难道当年的战场……”
“是盟约的代价。”林海捡起块刻着星轨的青石板,背面用古滇文刻着“以魂为锚,永镇黄泉”,“楚威王战败后与古滇王结盟,自愿将王陵沉入水底,用楚军魂魄镇守黄泉眼。但这信笺上的‘虫皇归位’……分明是在召唤尸王。”
雷声在头顶炸响的瞬间,河中央的漩涡突然扩大,十二具青铜巨棺破水而出,棺盖摩擦声混着尸蛊低鸣,每具棺材里都躺着穿着楚式皮甲的尸体,甲胄缝隙中爬出的不是尸虫,而是带着古滇虫纹的金蚕。林深的虫皇卵在胸口剧烈震颤,他“看”见金蚕传递的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古滇祭司将虫皇玉碎片嵌入楚威王心口,尸身沉入酉水时,河底突然裂开黄泉眼,无数带着楚篆的尸毒气泡涌入棺木。
“他们在等轮心宿主。”林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属于自己的沧桑,仿佛有古滇巫祝的残魂借他之口说话,“楚威王的尸身早已与黄泉眼融合,所谓金缕衣现,不过是尸王借虫皇玉破封的幌子。”
最近的青铜棺突然炸裂,浑身缠着金缕玉片的尸体腾空而起,玉片上的虫纹与林深手背印记共鸣,让他瞬间看见父亲临终前的场景:十年前的矿难其实是滇魂会的袭击,父亲将最后一块虫皇玉碎片塞进襁褓中的林海,自己则带着楚巫的尸王核沉入酉水——原来林家守护的从来不止古滇文明,还有楚威王用三百年时光织就的镇魂网。
“小心!”林浅的火蚕砂在雨中炸开,却只在尸体表面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