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将林海扛上左肩,又抱起林浅,她的右手还紧握着父亲留下的洛阳铲,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通道内的空气越来越浑浊,毒雾从崩塌的缝隙中涌入,阿朵的银饰在毒雾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她走在最前,用身体挡住迎面而来的落石,指甲缝里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石壁上画出指引的箭头:“还有二十步!洞外是暗河的支流,游出去就能看见星空!”
身后的万虫窟正在上演末日景象。巨型石柱接二连三倒塌,压碎了地面的虫形图腾,青铜祭坛上的猎头刀漫天飞舞,每把刀都被失控的蛊虫缠绕,化作毒光四射的凶器。最可怕的是玉棺方向,祭司干尸的残骨正在被万蛊啃食,虫皇玉的碎片引爆了他体内封存千年的毒蛊,黑色毒雾凝聚成九头巨蛇的虚影,蛇瞳正是破碎的玉片残片。
“快!”阿朵感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烧,透支的血脉之力让她眼前发黑。当林深背着两人冲进虫蜕洞的瞬间,洞口的金蚕蛊残影突然消散,整块石壁开始向内崩塌。她最后看了眼手中的虫皇玉碎片,上面的猎头纹路已完全消失,只剩下普通的青玉裂痕——千年前的血契,终究在她这代画上了句号。
暗河的冷水灌进口鼻的刹那,林深终于看见前方的幽蓝磷光。那是地下河与地表河的交汇处,头顶百米处的岩石缝隙漏下月光,水面漂着零星的金蚕蛊鳞片,像破碎的星光。他踢开缠在腿上的水蛇,突然发现阿朵没有跟上——回头望去,虫蜕洞的入口正在被崩塌的石块封死,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尘雾中向他们挥手,银饰碰撞声混着蛊虫的哀鸣,渐渐被水流声淹没。
“阿朵!”林深想往回游,却被怀里的重量拉住。林海的血滴在他颈间,林浅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这对在古墓中失去父亲的兄妹,此刻全靠他一人支撑。毒雾从石缝中渗出,将洞口的水染成墨色,他终于明白阿朵的用意——她用最后的力量让蛊虫停止追击,独自留在了崩塌的万虫窟。
当第一波洪水从上方穹顶倾泻而下时,林深抱着两人撞破水面。地表的夜风带着青草气息扑面而来,他瘫倒在河岸上,看着身后的山体正在整体下沉,暗河的水位疯狂上涨,形成巨大的漩涡。最后一刻,他看见万虫窟的入口处,阿朵的苗银项圈在洪水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卷入漩涡,连同那些飞舞的猎头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