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洪亮高昂,引得群臣纷纷侧目。

    楚云峥轻轻抬眸,声音很冷。

    “好端端地,裴卿何故死谏?”

    裴琰以额触地,高声道:

    “王上听了臣的话,可能会因此不悦,但臣仍要坚持说完。”

    “臣听闻,昨日靖安侯之女持先王玉珏入宫,求王上一个恩典,可王上却因私情,未允所求。”

    “此等违逆先王之举,若是传了出去,恐损王室威信啊!臣万万不愿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除他之外,太史令崔衍、国子司业郑铎等人也纷纷出列附和。

    “裴大人所言甚是。”

    “先王之诺,怎敢不从?如此一来,会使北凉王室失了信义!”

    “臣等恳请王上以社稷为重!”

    一时间,朝堂之上都是群臣劝谏之音。

    仿佛楚云峥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帮忠臣不愿看到王上执迷不悟,拼死劝谏。

    楚云峥忽然冷笑。

    手中玉圭“啪”地拍在案上。

    “有意思……”

    “你们一个两个,都在这里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劝谏孤。”

    “可孤,何时说过孤未遵守先王之诺?”

    “还是说……”

    “诸位爱卿早就料定孤会拒绝,因此特意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并提前排演了这出戏?”

    说到这里,楚云峥的声音陡然一沉。

    待群臣战战兢兢,片刻后又道: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赵映澜此刻正住在安和殿。她要的,孤都给她了。”

    “孤却不知,你们在这言之凿凿说孤违逆先王,依据到底从何而来?”

    殿内霎时死寂。

    一时间,方才还议论纷纷的群臣,竟是无一人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