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狠狠掐着桌沿,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怒意。

    “本小姐跟着你学了这么久,竟还比不过昭懿!”

    紫衣女子轻抚茶盏,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赵小姐,奴家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舞技易学,心术难修。您这般心浮气躁,自然跳不出气韵来。”

    “少在这故弄玄虚!”

    赵映澜猛地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两千两黄金,就买来你这套说辞?还嘴硬是吧?”

    “给我等着!管你是名妓还是谁,得罪了我赵家,照样在北凉混不下去!”

    说完,赵映澜狠狠甩袖离去。

    紫衣女子这才缓缓起身,面纱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她沉默了半晌,随即转身没入珠帘之后。

    只余一缕幽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

    匡连月从柱子后头蹦出来,猛地一拍宋忱肩膀。

    “喂!”

    宋忱手中酒盏一颤,酒液险些泼洒。

    转头见是她,眉头顿时拧成了结。

    “郡主怎么在此?臣不是让您回宫了么?”

    “哈!”匡连月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

    “这怡红院大门敞开,你能来,本郡主就来不得?”

    宋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拽住她手腕将人拉到角落。“胡闹!”

    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您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若是让人认出安宁郡主逛青楼——”

    “那你呢?”匡连月反问,“飞羽将军闲逛青楼,传出去就好听了?”

    “嘿嘿,所以你刚刚其实并不是在看彩楼上的苏姑娘,而是在看窗口中的赵映澜吧?原来你那么早就注意到她了啊!”

    这下,匡连月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宋忱沉默了下,道:“是。”

    “赵映澜不安好心,长乐只身一人在北凉,要应付这种人太难了。臣怕她再对长乐殿下有什么非分之想。”

    就在这时,怡红院的老鸨突然扭着水蛇腰登上中央高台。

    手中金丝团扇“啪”地一合,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