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道上空荡荡的,只有自己拖得老长的影子。

    王顺咽了口唾沫,想起前两天听人说,冷宫那边半夜老有女人哭。

    刚往前迈两步,那声音又来了。

    这次更清楚,是布料刮过砖缝的动静。

    王顺把灯笼举高,腰间的刀已经抽出来半截:“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

    声音打着飘,在宫墙之间来回撞。

    一片乌云飘了过来,月光突然暗了。

    王顺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他闻见一股子霉味儿,像搁了三年的旧被褥。

    等他慢慢转过头,灯笼光正好照见三步开外,站着个人影。

    那人一身白袍子拖到地上,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

    最瘆人的是,月光好像能从他身上穿过去,在地上投出层青灰的影。

    王顺看见他腰上晃着块玉佩,上头刻的“君”字缺了个口。

    “君”……?

    他不记得这宫中有谁名字里带个“君”字。

    灯笼“啪嗒”掉在地上。王顺两腿发软,眼睁睁看着白影子往自己面前一点点地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