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那张风光霁月的脸,沈昭璃只觉陌生的很。

    从前,她流落街头之时,也不过是个身无分文的可怜虫。

    他尚且愿意替她租马车,让人亲自护送她回玉京,一心只为着人好,从不计较得失。

    而今,却也处处算计起来了。

    只可惜谢玉珩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

    这般荣华富贵,荣宠尊贵,都是她想给才有。

    她若不想给  ,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丞相还是请回吧,谢老夫人毁坏本宫名声,更纵容亲戚辱骂本宫,只不过让他们住几天大牢,已是恩赐了。”

    “至于他们欠紫云居的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沈昭璃声音微冷,听得谢玉珩心头一阵冰凉。

    瞧沈昭璃的目光,如同在瞧陌生人。

    “多年情谊,你便一点也不顾了吗?”

    沈昭璃冷笑,情谊?他们之间,如今还有什么情谊?

    实在是可笑。

    “本宫的话说得已够清楚了,还请丞相大人莫要纠缠。”

    “否则这谢老夫人在大牢中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很。”

    谢玉珩身子微僵,薄唇微抿。

    过往画面与而今不断交织,心头难受的厉害,却也不敢再去触沈昭璃的眉头。

    眼瞧谢玉珩灰溜溜的离开,觅宁不由轻啐了一下。

    “什么东西,也配和殿下这般说话。”

    沈昭璃摆摆手不语。

    安宁郡主将方才沈昭璃的举动瞧的一清二楚,不由轻哼一声。

    “你如今倒是有骨气了。”

    沈昭璃只淡淡瞥匡连月一眼,便收回目光。

    瞧沈昭璃模样,匡连月略有些气恼,但想着今日场合,到底忍了下来,行至沈昭璃身边。

    “若不是为了大靖的颜面,你当我乐意同你说话。”

    觅宁替沈昭璃添上茶水,笑道:“安宁郡主这是何意?莫要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平白惹得殿下犯众怒。”

    匡连月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听闻此言,更是恼火。

    “什么不合时宜,这里是大靖的地盘,莫不是旁人还能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