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周蓝伊的颜叙珩,注定是看不到她桃花眼里藏着的,或许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绪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颜叙珩真的看到了,他也只会下意识远离,他觉得自己不配。
而周蓝伊那样的眼神,何若水倒是瞧见了,她含着浅浅笑意,垂眸同颜叙珩说这话,“相爷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得空来长生观?”
她刻意做出一副与颜叙珩十分熟稔的样子,便是想激一激那所谓的温窈君,女子为了情爱,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一激之下,她就不信温窈君能忍受住,不去鬼市寻法子,拴住所爱之人。
颜叙珩嗓音仍是冷冷淡淡的,反问道:“本相做事,需要向观主汇报行踪吗?”
他心中憋着一团躁郁之气,说话比平日多了丝不耐烦,但因着他声名在外,何若水不疑有他,也不恼,仍是笑着道:“自是不用,相爷是观里的贵客,想来便来,可要贫道唤观里的医师来帮您瞧瞧?”
“不必,本相这腿,神仙难救。”颜叙珩说这话时,眼前却出现了初见周蓝伊时,她那双惑人而不自知的桃花眼。
那时他以为她是骗子,差点掐死她,也不知她脖子现在还疼不疼。
“贫道今日见到了温窈君,意外发现她竟也是道教中人,相爷没请温窈君为您瞧瞧这腿?”何若水话里话外的打探消息。
她反常的表现,让颜叙珩拉回了游离在那人身上的思绪,凤眸眼皮微撩,不着痕迹地望了眼何若水,漫不经心道:“瞧了,许是她学艺不精,也没法子。”
何若水语气可惜道:“相爷功德无量,即便腿疾好不了,往后也会好日子的,贫道瞧着温窈君对您一片真心,实乃良配,相爷可莫要辜负佳人。”
颜叙珩与文武百官打交道,也是人精,她说来说去,无非是试探周蓝伊在他这里的地位。
“她的真心,值什么?钱财还是权利,亦或是地位?一文不值的真心,最是令人作呕。”颜叙珩眉目皱起,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一想到她便真的要呕出来了。
何若水暗叹,男人果真无情,还好那人不像颜叙珩这般,“贫道怎么听说,这门亲事是相爷您亲自求来的?既是亲自求来的,为何又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