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评断,是吕后好,还是武帝好?”

    “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奴婢读史书,时常觉得,历史吊诡。除了那么几个雄主、名臣,能挽大厦于将倾,大多数的帝王将相,都敌不过历史的滚滚车轮,谁当皇帝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所有人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做着自以为对的事情,功过是非,只有千古之后才能评断。所以娘娘也不必烦心怎样才算是好的君王,娘娘只需用娘娘的方式,做娘娘应该做的事情,只求不愧于心,无愧于天下便好。”

    香君因着陆令仪的这番话,轻松了不少。

    她忍不住笑了笑,柔声问道:“你很懂历史?”

    “在家时,奴婢喜欢读史书,幼年时,也曾立志要做大齐的班昭,只可惜,本朝的风气,对女子诸多管束。即便是我父亲算得上开明,也觉得女子非要嫁人不可。嫁人之后,夫家不喜我著书,所以,到底是荒废了多年,学问已经许久没有进益了。”

    “本宫很喜欢你讲的故事,以后,你便不用再伺候笔墨,本宫封你尚仪局司籍,以后,你每三日来本宫这里一次,给本宫……”香君顿了顿,改了说法,“给五皇子讲一讲史。”

    ……

    与陆令仪一番交谈之后,香君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比起拼了命保孩子,她还是先保全自己吧。

    元朗仁弱也不要紧,吕后一朝的百姓,不也衣食滋殖,过得挺好的么?

    汤药已经由柳太医亲自熬好送了过来。

    这回来行宫避暑,福王和晋王也跟来了。

    皇帝为了演给天下人看,他们兄弟感情甚笃,十日有六日,都要见自己的兄弟,不是福王就是晋王,。

    今日,晋王又去陪皇帝下棋了。

    香君已经打听好了晋王的路线,也算好了时机,准备喝了这药去碰瓷晋王。

    皇帝一定是想晋王死的,只是他没有理由。

    香君这回,一定要给孩子的爹找一个杀兄弟的好理由。

    就算皇帝忌讳着刚杀了兄弟,不好继续再说,晋王能不死,也得从此之后,住到诏狱里去。

    香君端起那药,正准备一饮而尽,一枚棋子便打在了香君的手腕上。

    香君的手一松,那药便泼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