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蛾子可说了,这就叫做患难见真情。”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人还真有一套,就连送个礼都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
阎解放也没有再劝解什么,反而话题一转:
“你最近是不是从后勤仓库拿东西了?”
“没有,我倒是有想法,可马副厂长千叮万嘱,让我近期千万不要犯错误。”
近期不能犯错误,也就是说以后可以略微犯点小错。
这个马副厂长还算有点水平,只不过比李怀德的手段还差点,自家都要被捅窝子了,还浑然不知。
“轧钢厂后勤几个仓库,你管着几个。”
许大茂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有隐瞒,开口解释:
“三个大仓库,六个小仓库,我管着一大一小,手底下就几个仓库记录员。”
“好好查查,你手底下的人估计是靠上杨厂长了。”
听到这话,他心中顿时一惊。
阎解放紧接着解释道:“你知道,我以前是保卫科的,今天遇到个朋友,他跟我说,你管理的仓库多了个狗洞。”
“说是狗洞,无非就是有人监守自盗,仓库管理员就几个人,没有人指使,谁冒着大风险干这种事,应该是奔着你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许大茂对他人倒卖物资这事儿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他觉着那都是别人家的破事儿,跟自个儿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点儿关系。
然而,就在他听完一番详尽的分析后,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瞬间就阴云密布起来。
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驴艹的杨庆,居然跟老子耍阴招。”
这杨庆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就是轧钢厂的杨厂长。
其实,许大茂心里也早有预料,晓得自己如今已然成了出头鸟一只。
但他着实没想到,对方的报复竟会来得这般迅猛。
倘若不是阎解放及时给他提了个醒儿,真让旁人给告发检举了,他这个股长就算不至于小命呜呼,那也非得掉一层皮不可。
一想到这儿,许大茂顿觉浑身上下一片冰凉,仿佛整个人突然间掉进了冰窟窿里头似的,从头到脚都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