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腹给他揉着,问他,“这样会缓解吗?”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停车坪旁边的树林里有嘈杂的鸟啼蝉鸣,还有不绝于耳的喧闹人声,以及汽车的轰鸣。
五月正午的阳光是白晃晃的,静谧的令梁颂薇想起来她小时候的某个暑假——她午睡初醒,一睁眼看见碎花窗帘在从窗纱吹进来的夏风中微微晃动,光影朦胧。她不慌不忙地伸个懒腰,可以靠在床头发好一会儿呆,因为时光很充裕,还有一整个下午可以消磨,浪费,所以心里的松弛与安宁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飘飘摇摇。
等她缓过神来,这才下床去找爸爸妈妈。那天爸爸在书房工作,妈妈在旁边整理资料,保姆在客厅的地垫上逗她弟弟玩。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都像是一部老电影,带着复古的滤镜,是那么的陈旧,妥帖,却又不真实。
她现在跟曾衍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受,因为过分熟稔,所以其实只要她抛开心结,两人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恰如其分的,仿佛是打旧日子里穿越来的慰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梁颂薇都以为曾衍章睡着了,于是揉按的力度放轻了一些。
谁料曾衍章却忽然说了一句,“用力。”
梁颂薇诧然,“你没睡着呀?我以为你睡着了,怕弄醒你,所以手上轻了一些。”
曾衍章睁开眼,握住她的手冲她笑笑,“多谢你,已然减轻许多了。”他坐正,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银色的表盘,“快一点了,饿不饿?”
梁颂薇摇摇头,“来的路上吃了一路的零食,我是一点都不饿,不过你可没吃什么。”她说着拿出手机,“我搜一搜吧,看这附近哪家餐厅好吃。”
曾衍章入了神地凝视她的侧颜,只见她肌肤剔透白皙,从前额开始一路向下的起伏弧度,眉骨、鼻梁、唇珠与下巴,都是十分流畅柔和的,就仿佛是一枚经过大师精心镂刻的玉雕一般。
梁颂薇察觉到了他黏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目光,偏头问他,“衍章哥,你想吃什么?火锅?日料?还是麦当劳?”
曾衍章将她额前散落的几绺碎发别在她耳后,“你问问你舍友的意见。”
“对哦,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