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一直闭着眼,等着阿姨去拿麻药的时候,手中的饮料瓶被抽走。

    她张开眼对上池裴的目光。

    他没笑,也没调侃,黑眸里是她的样子,语气柔的能滴水,“攥着我的手,疼了就抓,别怕。”

    阿姨过来,“对,轻轻,疼了就使劲儿抓,男孩皮实。”

    叶轻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看见阿姨手中针时,立刻紧紧闭上了双眼。

    “阿姨,轻一点儿啊,我们轻轻怕疼。”

    他的声音很低很近,好像就在耳边。

    已经渡过了变声器的他,压低嗓音说的时候带着磁性。

    叶轻一时间忘了阿姨正在她嘴里拔牙。

    自己紧紧攥着他的手,还是那么暖,也很有力。

    前两天牙不疼的时候,还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牙印掉了没有。

    “好了。”阿姨说完,把她那颗拔掉的智齿丢在小盘上。

    叶轻睁开眼时,头顶上的灯已经关了。

    她能看见的是池裴含笑的眼。“下次我拔牙你得陪我啊。”

    他扶着她下了治疗床。

    “阿姨,这个牙我能带走吗?”池裴偏头问。

    阿姨也是过来人,“能啊,我给你处理一下,装起来。”

    叶轻嘴里塞着棉花说不了话,她去交了钱,跟阿姨挥挥手,又看向池裴。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正对着给小瓶傻乐。

    出了门,她伸手。

    池裴自觉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叶轻甩开,含糊不清地开口,“我的牙。”

    “什么你的牙,”池裴一挑眉,顺手把小瓶揣自己裤兜里,“我要的就是我的,你又没要。”

    “那是我的。”叶轻半边脸还麻木着,说话时好玩极了。

    “什么你的我的,咱俩都多熟了还计较这些,”池裴揉揉她的头,“行了,买药去。”

    去药店买了消炎药和止痛药,池裴跟个老妈子似的嘱咐,“你吃一个缓释胶囊吧,这玩意儿见效慢,等你麻药劲儿下来再吃就来不及了。”

    叶轻伸手去接药,他又问,“早上吃饭没?”

    叶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