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下午,地上的瓜子壳都丢了一层。
等到周一,吴师傅带着行李来孟冬青这里报到,车队的带队师傅就有了,孟冬青能腾出时间,在修理厂带新徒弟。
吴师傅摸着大解放,心情极其复杂。
他从部队退伍回来后,就一直在公社工作,后面公社开鞋厂赚了钱,购置了第一台拖拉机,他就是公社的拖拉机手。
一直到后面开上大解放,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个铁家伙,没想到人还有老的一天。
说实话,退休到现在,吴师傅表面没事人一样,心里其实是极度苦闷的。
没有工资收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心理上的不适应。
现在他的心终于又踏实了下来,“孟厂长,我起码能再给你开十年车,你放心,我肯定把它们照顾得好好的。”
再多的,吴师傅也不敢夸海口。
“行,都交给你了。”孟冬青把钥匙全给了吴师傅,季煦几个人,也都归吴师傅带。
因为车队和修理厂的人员是流通的,这几个徒弟轮流跟车出车,在修理厂修车。
“以后就辛苦吴师傅了。”接风宴上,许小晴跟吴师傅说客套话。
吴师傅一摆手,“赚钱养家,谈什么辛不辛苦,孟厂长工资给得够,再辛苦也不觉得累。”
孟冬青现在开的工资,是以前公社运输队的两倍。
干得好还有得加,吴师傅现在是劲头满满。
他年轻的时候觉得文化不文化的,读太多书没用,现在后悔了,他大闺女就是书读少了,年纪轻轻就嫁了个王八蛋。
男的要的生儿子,她脑子空空,信了他的邪,把命都搭上了。
现在家里三个外孙女,他想把她们都供到中专毕业。
要是成绩不好,怎么也要供到高中毕业。
接风宴吃得有点晚,晚上九点孟冬青才回家,季煦要送她,被孟冬青给拒绝了。
夏天的晚上月光亮堂得很,她一个人慢慢溜达回去就行了。
饭桌上大家都没少喝酒,她怕他把她带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