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紫禁城深处,朱厚熜正对着《官员弹劾名单》微笑。
他知道,这场“抓奸商”的戏码,不过是变法棋盘上的第一步。
……
次日清晨,当杨一清拖着病躯入宫时,却见午门外跪满了身着儒衫的商人代表。
为首的徽商领袖胡文斋叩首流血,高呼
“愿以身家性命保赵富年等人性命”
杨一清扶着门廊石柱顿足:“愚蠢!当此圣怒之际,竟敢聚众要挟朝廷?”
话音未落,便见海瑞带着六科给事中疾步而来,手中弹劾奏疏已写得密密麻麻:
“杨大人,这些商人来得蹊跷,昨夜西城巡夜士卒竟无一人察觉异动,此中必有官绅勾连!”
金銮殿内,朱厚熜看着阶下瑟瑟发抖的胡文斋,忽而轻笑:
“朕前日刚抓了奸商,你们今日就来‘请愿’?是觉得朕的锦衣卫不够多?”
他随手翻开海瑞的奏疏,目光扫过“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收商银三千两”的记载。
忽然将奏疏甩向刑部尚书:
“限你三日内查清此事,若再拖延,就把你丢进诏狱去审!”
退朝后,杨廷和在文华殿后廊拦住杨一清,袖中密信迅速塞进对方掌心:
“江南织造局的织工又闹起来了,他们说……”
随后忽然压低声音,“说你昨日抄没的粮行,有三成粮食本是要运往织工寮的。”
杨一清指尖微颤,触到信纸上暗纹,那是内阁密议的标记。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奉天殿,道:“昨夜应天急报,织工已推举出二十人赴京告状。”
“陛下若知道织工闹事与我抄粮有关……”
“所以才要你我联手。”杨廷和目光灼灼。
“明日朝会,我奏请开内库银赈济织工,你上疏请宽限商税三月。”
“陛下要的是变法不乱,咱们就给他个‘恩威并施’。”
“海刚峰的弹劾奏疏里,可不止你我门生的名字。”
未时三刻,司礼监传来急报:
南京孝陵卫指挥使密报,有商队借运送祭品之名,夹带西洋火器入境。
朱厚熜捏着密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