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惨叫。
毕竟爆炸声那么剧烈,足以吞没一切声音。
可她的自我安慰并不能说服潜意识里的恐惧,江时眠仿佛血液都停止流动了一般,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不敢呼吸。
被炸弹扔中的建筑开始崩解,砖块落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尘,墙面倾斜、倒塌,毁于一旦。
就在飞机来之前,她亲眼看见有很多人跑进了那栋建筑里,男女老少,他们都以为跑进去就能躲过轰炸。
建筑轰然倒塌,铅灰色的蘑菇云夹杂着橙红色的火光,与天上的太阳交相辉映,在路边的污水坑里印出迷幻的色彩。
灰尘混着硝烟扑了江时眠一脸,剧烈的耳鸣让江时眠头痛欲裂,胃部仿佛被人拧了一把,胃酸直往上涌。
江时眠对人类的渺小有了一个绝望的认知。
没过多久,又像是过了一辈子,轰炸机终于离开了。这里是难民临时庇护所,城里和恐怖分子的对峙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已经分不出太多精力来照顾他们了。
江时眠看着幸存的人扑到倒塌的残垣断壁中翻找着,哭号、怒骂、祷告声混杂在一起,像是一首送灵的悲歌。
未散的蘑菇云像是举着镰刀的死神,收割了无数无辜的声明之后,飘然离去。
远处耸立的教堂钟楼发出钟鸣声,盖过了急促的警报声。寒风卷起悠悠钟鸣,送到避难所里,哀悼着丧命的无辜人。
江时眠喉头像是堵了一口腥甜的血,她僵硬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跪下来跟着其他人一起挖。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打湿了焦黑的地面。
钢铁森林一夕之间变成废土,鲜活的生命被掩埋在废土之下,成为这段惨痛历史的一部分。
千百年后或许有后来者为这些不知名的亡灵哭泣,为他们立碑,教后人铭记血泪历史,可那些无辜送命的受难者再也没有机会书写自己的未来。
哭喊声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人挖到了熟人的尸体。更多的是残缺的肢体、破碎的焦块、无法辨认的东西。
“姐姐!”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跑过来,抱住了江时眠的一只手臂,“姐姐你没事吧?我刚刚没找到你,吓死我了!”
江时眠回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