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御笔,看着眼前的字,对李忠道。

    “睡了。”

    李忠低首道:“心底的戒备没了,躺到床榻上没多久,就响起了鼾声。”

    “也是不容易啊。”

    楚凌轻叹道:“论谁经历这等变故,心里都会承受不住的,何况还是勋国公府的嫡长孙,这个李斌过去承受很多。”

    “陛下英明。”

    李忠恭维道:“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李斌。”

    李忠也算阅人无数,但对这个李斌,他承认自己先前真看走眼了,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居然藏着那等细腻的心。

    在世人的眼里,出生于勋国公府,还是当代勋国公的嫡长孙,表兄是大虞宗藩,母族也不弱,一出生就授有勋职,这简直是天胡开局,甚至可以这样讲,根本无需李斌好好表现什么,大虞中枢就必然有其一席之地。

    这就是差距。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很残酷。

    也现实。

    “李进这件事,朝野间是何反应?内廷又有何情况?”楚凌揉着发酸的脖子,对李忠平静道。

    “有很多。”

    李忠先是回了句,随即看向殿门处,见无人,遂掏出一摞奏疏,低声道:“请陛下御览,这是奴婢整理的。”

    看来产生的涟漪挺大啊。

    楚凌眉头微挑,看了眼李忠,随即接过这摞奏疏,说起来,这还是楚凌自御极登基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奏疏。

    只是这奏疏,却是身边的人呈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