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眼泪时,宴会厅突然响起《致爱丽丝》。
叶凌岳如今看见钢琴就想求导,这毛病从谢烬夜教他泡数学系女生时落下。谢烬夜的女伴在琴凳上腰肢轻摆,施坦威映出她足尖绷直的弧线——像极了当年被他气跑的芭蕾选修课老师。
“你当年送我的打火机,”叶凌岳摸向口袋,掏出谢烬夜当年送的打火机,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击剑社最差生,“能换你脖子上的牙印消失术吗?”
谢烬夜笑着解开两粒衬衫扣,锁骨下方浮出新鲜抓痕:“昨儿教小天鹅跳黑天鹅变奏,可比当年教你击剑累多了。”
侍应生端着鱼子酱路过时,听见两位大少为“艺术院校女生与数学系女生谁更记仇”打起赌来,赌注是对方微信里所有带编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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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分,云顶澜庭地下车库的环氧地坪泛着冷冽的微光。八辆黑色迈巴赫如精密齿轮般依次泊入区,保安队长手持军用级测距仪,将车间距校准至100公分。骨传导耳机传来管弦乐试音的杂音:“二层已就位,铃兰湿度维持在65。”
雅颂厅内,十二名侍者托着的青花瓷餐盘上,冰雕天鹅在干冰雾气中缓缓旋转,翅尖凝结的水珠坠落在爱马仕橘色桌旗边缘。
四十人座的金丝楠木圆桌,木质中散发的淡雅幽香,历经三十年岁月沉淀愈发醇厚,与沈家掌舵人沈怀山腕间奇楠沉香手串的馥郁香气相互交融又各显风姿。
傅振国手中青瓷勺轻轻在官燕盏中搅动,缓缓开口:“去年嘉德秋拍,那对黄花梨交椅可是出尽了风头。听闻沈老弟豁达大度,拱手让与西山博物馆,这般高义,实在令人钦佩。”说罢,他食指轻轻敲了敲宣纸手绘菜单,首道“清汤燕窝”的篆体字在两家徽章交织处,被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轮廓。
沈怀山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端起盏,腕间轻旋,盏中官燕也随之灵动,他语气平和却暗藏玄机:“傅兄这消息网,果真是四通八达。不过,那对椅子并非黄花梨,而是万历年的铁力木圈椅。”他刻意将黄花梨降格为铁力木,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话里有话,“最终,跟着徐副馆长一道捐给苏城博物馆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