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缠上了她的爷爷奶奶。
医院里,身着厚重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不眠不休,全力救治。
然而,命运终究没有眷顾这对老人。
医院走廊弥漫着过氧乙酸那刺鼻酸涩的气味,熏得人眼睛生疼,却远远比不上苏雨烟心中的钝痛。
遗体火化后的第三天,苏雨烟接到通知前往指定地点领取骨灰。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骨灰盒,紧紧抱住,将脸贴在上面,仿佛爷爷奶奶的体温还未曾消散,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一路上,寒风呼啸,路边的树枝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残酷的离别而呜咽。
社区网格员送来隔离告知书时,春联上的金粉正从“平安”二字剥落。
傅景烁的指尖在手机通讯录反复划出焦痕。
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在五恒系统的书房里结冰,汗湿的掌心在窗玻璃上按出雾印。
十天前的视频画面在视网膜上灼烧:苏雨烟举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奶奶的体温计在镜头边缘泛着汞光,爷爷的咳嗽声撞在麦克风上,炸成断续的电流音。
“爷爷奶奶,这是景烁。”她声音里绷着一月的冰凌。傅景烁看见她影子在墙上的《泛函分析》挂图上颤抖,像道解不开的波动方程。
老人似托孤般凝视镜头里的少年:“烟烟八岁没了父亲,九岁走丢母亲……”突然哽咽住,眼角的沟壑蓄满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傅景烁的“等疫情结束”卡在喉咙,身着厚重防护服的医护人员闯入视频。
视频定格在老人身后褪色的“寿”字挂历。
傅景烁记得自己当时特意露出书架上全家福的鎏金相框。
如今京大荷塘的枯枝在监控画面里结霜,他承诺要带二老看的夏日莲叶,永远停在了草稿纸的莫比乌斯环里。
苏城老宅的雕花木窗漏进一缕残阳,在骨灰盒上切出斑驳的菱形光斑。
苏雨烟蜷在爷爷常坐的藤椅里,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张了张嘴,想哭,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流不下来,那种极致的痛苦,像是将她的心一点点碾碎。
一千公里外,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