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金属崩裂声截断了污言秽语。
周怡然的手腕稳得可怕,刀尖沿着凹陷的胸骨下滑,在心脏位置停驻。
他闻到腐肉般的气息——周楚生左肋有道暗紫色伤疤正在溃脓。
\"继续说。\"刀背拍打溃烂的皮肉,粘稠组织液沾在银刃上,\"你每说一个字,我就给你做个新纹身。\"
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答声。
周楚生突然剧烈咳嗽,氧气面罩蒙上粉红血沫。
当他抬起浮肿的眼皮时,周怡然看见他虹膜里映着匕首的冷光——就像三年前夜,周楚生手中跳动的打火机火焰。
\"想知道黑桃k是谁吗?\"周楚生嘶哑的声音突然放轻,溃烂的指尖擦过周怡然握刀的手背,\"靠近点,我告诉你个秘密。\"
输液管突然剧烈摇晃。
\"乖宝贝,你身上的薰衣草味还是那么好闻。\"周楚生布满血痂的指甲抠进他手腕,
\"和那天被烧掉的内裤一样味道。黑桃k去查吧!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心电监护发出尖锐长鸣,周怡然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刀尖刺破苍白皮肤,病房外传来狱警掏手铐的金属摩擦声,周怡然被带出病房。
回到学校,周怡然---蜷缩在浴室隔间,花洒开到最大。
闻到薰衣草沐浴露香气,他发出干呕声,把一瓶沐浴露扔进垃圾桶。
用香皂把周楚生拽过的手腕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搓得泛起血丝。
\"哗——\"
热水突然变凉。
他猛地关掉龙头,瓷砖墙面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周楚生溃烂的伤疤。
储物柜里的手机在震动。
三个未接来电下压着条陌生短信:【你出生的地方可能不会在医院或者妇幼保健院, 很可能是私人诊所或者个人接生】。
周怡然摇摇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一对怎样无耻之徒,生孩子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吗?
高铁在雨夜里驶向深市,周怡然从来没有如此沮丧过,他闭着眼,看似淡然英气的脸,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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