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自己右眼银光闪烁,而左眼也开始泛出银色。时间不多了。
走廊上的镜子比来时更加活跃,有些镜面已经凸出人脸的形状。桑槐避开它们,找到消防楼梯,迅速向下跑去。
地下室比楼上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防腐剂的味道。走廊尽头有一扇标着“档案室(旧)”的铁门,门把手上缠着铁链,但锁已经被人打开。
桑槐推开门,迎面是一个布满灰尘的大房间,排列着数十个金属档案柜。房间中央确实有一个老式保险箱,数字盘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2319。桑槐转动密码盘,听到内部机械的咔哒声。把手转动,保险箱门缓缓打开。
里面不是文件或药品,而是一台古老的投影仪和几个金属圆筒。桑槐拿出其中一个圆筒,标签上写着“原始镜构造图,绝密”。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突然砰地关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安澜——或者说,镜中守护灵伪装的安澜——从档案柜后走出。她的身体比在地铁隧道时更加破碎,皮肤下的裂纹渗出银色液体,但脸上的笑容依然疯狂。
“你没死在次级镜的爆炸中?”桑槐警惕地后退,手伸向口袋里的红宝石。
“死?”假安澜大笑,“我们这样的存在怎么会死?我们只会改变形态。”她突然扑向桑槐,“把红宝石给我!”
桑槐侧身闪避,假安澜撞翻了几个档案柜。金属撞击声中,有什么东西从架子上掉下来——是一把老式消防斧。
“太晚了!”假安澜尖叫着,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午夜已到!仪式开始了!”
整个档案室突然剧烈震动,墙皮剥落,露出后面无数细小的镜面碎片。桑槐抓起消防斧和投影仪圆筒,冲向最近的窗户——不是玻璃,而是通气窗,大小刚好够一个人爬出。
假安澜的尖啸在身后响起:“你逃不掉的!所有镜子都是我们的通道!”
桑槐用斧头砸开通风窗的栅栏,挤进狭窄的通道。爬行了几分钟后,他来到一个设备间,从那里的楼梯回到了地面。
医院草坪上,钟楼的指针正好指向午夜。桑槐抬头看向444病房的窗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