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
鲍威咕嘟吞了口唾沫,因为他嗅到了苞米糊糊的甜香。
其余的心腹们,肚子也咕咕叫起来,这是闻到食物香味的本能反应。
“渠帅大人,那些苞米糊糊是真的……”一名手下愕然,满脸难以置信。
他的三观被颠覆了,无论如何也想不透:为何真的有蠢人愿意将宝贵的食物分享给一群陌生流民呢?而且,还是一群染了时疫的濒死货色!
其余心腹也傻愣在原地,自言自语:
“香味如此浓烈,说明苞米糊糊熬得很厚很久,熬出了米油和玉米油……这说明荡虎山给的糊糊一点也不寡淡,而且他们用了很多柴禾,熬住了好久呢。”
“是哈,倘若是清汤寡水,绝不可能有扑鼻的浓香。”
“许灵均莫非真是个好人?”
他们面面相觑,沉默下来。
鲍威心中大怒,却不好驳斥,只能咬牙道:“临时表演罢了,看来许灵均的荡虎山很缺人手,所以才拿出食物来忽悠他们入伙。等这批流民真正加入荡虎山后,估摸着每天也都是稀汤寡水!”
“渠帅说得对。”众心腹异口同声。
他们匍匐下来,接着瞧。
……
“谁是这一群流民的领袖?”当猪肉羹和苞米糊糊派发下去后,许灵均和颜悦色地问。
“是小人。”一名童生打扮的中年人走出人群,诚惶诚恐地朝着许灵均拱手,“大恩不言谢,恩公倘若愿意接纳我们,小人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我们可以做任何活计,哪怕跟着您落草为寇都绝无二话!”
许灵均笑笑:“好说,在下许灵均,敢问阁下……”
“小人名叫岳中麒,是武帝元年的童生。”中年人苦涩笑道,“但后来屡试不第,家中也无钱供养,便弃了靠秀才的念想,去给书坊造纸赚钱养家。”
“我等,多数都是万卷堂和青和造纸工坊的人,因绿魔贼来势汹汹,打破了我们据守的庄子,所以被他们驱赶着做苦力……唉。”岳中麒面有菜色,显然常年吃不饱穿不暖,“今年绿魔军中时疫猛烈,我们中也有半数人感染,便被他们视为累赘,被夺去积攒的口粮,撵了出来。”
许灵均眸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