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不着觉嘛。”
“不!爹!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我——呜呜呜!”
王灿的嚎叫戛然而止,被一只经验丰富的大手捂了个严实,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那呜咽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在楼梯拐弯处,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和空气中淡淡的骚味。
雅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王敬尧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那浓得快要凝固的血腥味儿,昭示着刚才这里开过一个别开生面的“欢送会”。
诸葛蛋跟没事人似的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还嫌弃地用袖子扇了扇空气,仿佛在抱怨这包间的空气净化系统不太行。
“老王啊,”诸葛蛋端着酒杯,语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脸上写满了“你看,我帮你解决了个大麻烦”的表情,“家门不幸啊,老哥我替你掬一把同情泪。
不过呢,这垃圾清理完了,家里总算能干净点了不是?
平卢也该翻开新的一页了。
咱们陛下心善,看你刚才表现不错,积极配合工作,以前那些小摩擦,就当是放了个屁,过去了。
这虎符挺沉的,我得赶紧揣回去给老板交差。”
王敬尧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虚弱地点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都…都听您的…我啥也不想了,就想赶紧回京城找个公园下棋喂鸽子去…”
“妥了!安排!”
诸葛蛋笑得见牙不见眼,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得嘞,那我就不耽误您老人家思考人生了。
明儿一早我就卷铺盖回京城领赏去了。
这摊子事儿,您先找个靠谱的小弟看着,等我们老板派新节度使来接手哈。”
说完,诸葛蛋潇洒地拱了拱手,扇子摇得那叫一个得意,在一群眼神锐利的保镖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溜溜达达地走了,活像刚打赢了一场麻将。
只留下王敬尧一个人,对着一桌子逐渐冷却的血和菜,思考着退休后是去钓鱼还是去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