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贺节,伯母留我们看灯,住了两天,谁知道紫芝妹妹那张嘴,近来去掉了一些零碎话,又添了许多文绉绉的词,比从前还厉害了!”董花钿说:“紫芝妹妹嘴虽然厉害,好在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直截了当,倒是个非常爽快的人。”紫芝说:“刚才尧蓂姐姐因为我说她有姐夫,就说我淘气。难道说有姐夫这句话也错了?如果说错了,那也不是我错。孟夫子曾说‘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只能算他说错了。谁知道乐正子听了,不高兴地说:‘紫芝不要乱说,我先生怎么会说错?你去问问那些女子,她们敢不敢对天发誓,一生一世都不愿有婆家?’”成氏笑着说:“你们听听,她突然把乐正子也搬出来了,说得活灵活现的,倒也挺有意思。”蒋星辉说:“伯母可别夸她,她一得意,更要乱说了!”
紫芝说:“我也不指望下次再考,我只盼着明天部试,太后看了卷子后说:‘去年郡考还有几家同姓的,怎么都不见了?赶紧让她们都来殿试!’那就好了。”蒋春辉说:“妹妹,你这话虽说不是望梅止渴,却有四个字的评语。”青钿问:“哪四个字?”春辉说:“叫做‘画饼充饥’。”成氏笑着说:“要这么说,一个是望梅止渴,一个是画饼充饥,那可怎么行?依我看,你们饭后没事,不如求个签来解解疑惑。听说六甥女起的课特别灵,或者起个课也不错。光顾着说话了,你们也该吃饭了,都到晚芳园去吧。”紫芝问:“这里的花园本来叫‘漱芳’,为什么又改成‘晚芳’了?”成氏说:“这是你舅舅因为膝下无子,想取晚年得子的好兆头,所以改成‘晚芳’了。”
众姊妹告别夫人后,都来到园中,走进文杏阁,按照往日的次序,分宾主坐下,吃了些点心。蒋秋辉说:“可惜今年的殿试,我们都不能亲身参与这盛事。我们姊妹向来没怎么用功,今年不去,倒正好借此藏拙,只是诸位姐姐未免有些委屈了。”宝云说:“当年伯伯高中状元,谁人不知!正所谓家学渊源,六位姐姐要是参加考试,自然也能名列前茅,怎么反倒说藏拙的话呢?”董珠钿说:“要说藏拙,那得算我们姊妹五个。别的先不说,单说学问上,我们向来承蒙宝云姐姐许多教导,她可算是我们的老师呢。”吕瑞蓂说:“要是这么说,宝云姐姐要算我们太老师了。”紫云问:“这话怎么讲?”瑞蓂说:“我们向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