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微颤的身躯,心中五味杂陈。
他这是……
怎么了?
明明今日在母亲那处用过膳出来后,他还是个没事人,能跟她争执两句,现在又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干什么去了。
血腥味,是他从大理寺带回来的,还是他自己身上的?
虞晚乔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轻柔道:“裴长渊,你受伤了么?”
“我不能娶施云念了。”
乍一听这句话,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可惜什么。
但虞晚乔听出来其中疯狂的欣喜意味,
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浓重的,很不好的预感。
裴长渊慢慢补充:“她爹,死了。”
耳旁似乎一道雷电轰鸣响起。
虞晚乔登时清醒,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杀了他?”
裴长渊没有回答。
月光洒在他冷峻的脸上,
脸颊上沾染了几滴鲜血而显得格外可怖。
虞晚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她猛地掀开被子,想要逃离这可怕的人,手腕却被他紧紧扣住。
不让走。
“裴长渊!你疯了!”
“你怎么能杀人!?”
哪怕……
哪怕是他不想娶施云念,也不能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裴长渊微微皱眉:“他早就该死了,只不过眼下,他死得其所。”
施云念的爹,又不是什么好人。
他连续年搜刮民脂民膏,贪墨赈灾款,放印子钱……
大理寺的案件库中,有不少百姓是因为还不上高额的利息,才自杀。
贪官不该死,谁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