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只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若此水能收复,”他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花厅,“本官便代凌曦宽宥于你。”

    “否则——”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

    “五十杖。”

    “一杖,都不能少!”

    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祁照月跺脚:“覆水怎能收?”

    她尖声低问,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这是明摆着告诉她——喜姑,他罚定了!

    凭什么?!

    她紧抿着唇,一双杏眼瞪得通红。

    她可是先皇遗腹女!

    是太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枝玉叶!

    自小到大,谁敢给她这等委屈?

    谁敢这样驳她的面子?!

    都是凌曦!

    都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伏地的喜姑,身子一颤。

    沈侍郎是铁了心,这事儿既已铁板钉钉,不如——

    喜姑朝着凌曦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若此般……便能让凌小娘消气……”

    “奴婢愿受此罚!绝无怨言!”

    好一招以退为进。

    凌曦垂眸。

    明明下令要罚人的是沈晏。

    喜姑这句话,却硬生生将所有焦点,再次推回她身上!

    她巧妙地将自己摆在息事宁人的位置。

    而她凌曦,则成了那个不依不饶、非要责罚奴才方可解气的……恶女。

    这招转换概念,玩得可真是溜。

    满室寂静中,一声轻笑突兀响起。

    傅简堂的大半张脸被折扇挡在了后头,却摭不住弯弯的眉眼。

    这一笑,反倒让盛怒的祁照月和伏地的喜姑,齐齐一怔。

    他……什么意思?

    “傅大人!”白浩眉头一紧,带着几分不悦,“好笑吗?”

    傅简堂悠悠然抬眼,竟是点了点头:“好笑啊。”

    他语气轻松:“犯错受罚,天经地义。”

    “到了喜姑姑这里,却偏要将这受罚的缘由,怪罪到无辜之人头上,试图颠倒黑白,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