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掌柜带银子上门,让他去别处做活。

    可他不愿、不舍、也不能。

    这可是他做了一辈子的酒坊啊!

    既允承诺,便要守。

    若是有了这新桃花渡,那姓陈手中的方子便是破烂一件。

    这酒坊便能活下去!

    还能活得更好!

    少女肩膀微微颤抖,似是在无声哭泣。

    凌曦没接话,只抬眼,静静看向程及玉。

    虽然她能帮程及玉解决这宴酒之事,可风泉马场那桩的确是她不对。

    不如将这个情卖给对方,未来也好做生意。

    她悠悠开口:“这事儿,还得看小侯爷。”

    程及玉正美滋滋又倒了杯百花酿,小口抿着。

    百花酿入喉,那叫一个舒坦!

    冷不丁被凌曦这么一说,他一愣:“啊?”

    酒杯停在半空,表情茫然。

    凌曦浅笑,声音清清亮亮。

    “我这酒啊,在哪儿酿都一样。”

    “不过是为了还小侯爷救命之恩罢了。”

    这话一出,潘叔跟那少女“噗通”跪下。

    对着程及玉磕头“咚咚”响,震得人心头发颤。

    程及玉傻眼。

    瞅瞅凌曦,又瞅瞅这老少二人组。

    手里酒杯捏紧,指节泛白。

    不是,这……啥情况啊这是!

    他稳了心神,扬了下巴,嘴硬道:“磕破头也无用,小爷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那少女猛地抬头挺身,直愣愣跪着。

    腰板挺得笔直,像一株风雨中倔强的小白杨。

    原本就红肿的眼眶里,泪珠子骨碌碌往下掉。

    “小侯爷,家中的这些个破烂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

    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程及玉没答话,只“哼”了一声。

    也不知是听说了,还是没听说。

    少女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怨气都吐出来。

    “那姓陈的……狼心狗肺!”

    “娘亲病重时,他便与那孀妇勾在一处!”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