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难以容忍。他现在便容不得我分毫,日后若是真的荣登大宝,又岂能容我?”

    “老朽早就说过,王爷不该想着谋贤,当想着谋业才是。如今怎样?”

    刘载年捋了捋胡子,瘦削的脸上掩不住那丝病弱气色。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好似充满了智慧的光华,仿若世间万物皆在他的眼底一般。

    这该是一位智者。

    或者说,谋士。

    “先生,本王自幼蒙先皇后抚养长成。

    无论那时候我过的好或是不好,先皇后总归庇护了我一条性命。要不然我一个无处依身的皇子,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若不是到了实在无路可退的处境,本王不想背弃太子。”

    “王爷忠义,老朽也是赞赏的。”

    刘载年拱了拱双手,不知道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虚情假意。

    “只不过您方才也说了无路可退,既然已经把这话说出口,必然是您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太子怕是对您不够放心吧?”

    周煜堂沉默了许久。

    直到茶香渐渐散去,桌上茶盏之中仅剩下最后的余温,他才终于伸出手端起来,可有可无的饮了一口。

    茶汤苦涩,微凉。

    不再适宜入口品茗,遂放回桌面上。

    声音很低,却吐字清晰。

    “早在九年前,他便已经不可能再如小时候那般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