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哼。”崔太后娇容越发沉:“哀家是陛下生母,你是陛下舅父,他一个阉奴,还能杀了你我不成?!”
视线一瞥,却见崔季满头大汗,神色慌张不敢看人。
崔太后微一思索,道:“上次同周济的药,是哪来的?”
她不是傻子,只因崔季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所以多得他几分信任。
可观崔季此状,分明是有事瞒着自己,甚至这事还跟庄亲王有关。
崔季想否认,可在崔太后锐利的目光下,忍不住说出来。
“那药,是庄亲王给的。”
砰,崔太后将茶盏重重放下。
崔季心虚的摸摸鼻子,声音有些怕:“我这,担心庄亲王,也是怕他供出我们来。”
见这话又绕回去,崔太后击破他蒙混过关的想法,冷声道:“庄亲王一辈子窝窝囊囊,临到老了反而有几分锐气,是该叹雄心迟暮?还是蠢笨如猪?”
“景泰帝幼子?呵,也就孝仁皇太后忌惮。若非先帝仁慈宽厚,他早就离京去郡地了,亲王如何到他。”
“逍遥王是个什么人你我清楚,所以这安州祸乱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怒喝声,如炮竹炸的崔季发懵:“我不知道,不是我。”
崔太后沉默下来,眼底闪过轻蔑。
崔季缩着脖颈,垂首抓了抓脸,这才道:“小年夜陛下中药,还有庄亲王府设局周济,都是一个神秘人,他给的药。”
“何人?”
“不知道。”崔季回忆起来:“一身黑,什么也看不出来。功夫格外好,每次都是他来找我。这个人知道不少东西,连当初你给先帝——”
崔太后瞪着他,崔季声音逐渐变小:“之前归还国库,予执将您赏的那颗琉璃珠变卖了,他拿着珠子来找的我。”
崔太后忍不住发火:“愚蠢。一个破珠子而已,最多被言官参奏阴阳一顿,如今算什么?不知道是人是鬼就敢合作,你是疯了吗?”
“是,我就是疯了。”崔季站起身:“那人握着你我把柄,若是不找出来铲除,崔家连同你我一起完蛋。”
殿内寂静下来,唯有二人不平静的呼吸声,在对峙着。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