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捏着一截细长脖颈,熟悉的触感和回忆涌上心头,震的他双眼发酸发红。
“艹,去死吧。”
扇子一翻,薄刃擦着沈清臣脖颈滑过。
空气里闪过布帛撕裂声,跟着几滴鲜血落在地上,转眼与泥土融为一体。
周济满脸愤红:“沈清臣,别等——本督,一定要杀了你。”
沈清臣注视着他,手一松退后几步,似受了大惊吓。
那夜月色迷蒙,一切都看的不真切。可此刻周济恼怒的样子,却同那夜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清臣翻身上马,扬鞭消失在林子里。
周济握紧扇柄,浑身充斥着森冷。
“周济?”
小皇帝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眨眨眼:“沈大人去追小狐狸了,你有见到吗?”
周济摸发冠的手一顿,冷声道:“死了。”
“啊?”小皇帝惊呼一声:“一只小狐狸,不至于吧?”
周济抬眼瞧着他:“陛下该回了,上都的奏折该送来了。”
说完吹个哨声,白雪从林子里跑出来。
瞧着周济离开的背影,小皇帝扭头看向自家表哥:“周济心情不好,估计又是沈大人。他俩呀,还真是冤家。”
崔予执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反驳道:“那可未必。督公面软心善,兴许是沈大人蛮横霸道呢。”
这样的说辞,还是小皇帝第一次听到。
他思索起来,回忆过去种种,想到每次沈大人淡然无波,而周济都跳脚的模样,拍拍手:“还真可能是。”
回了帐内,小皇帝看着满桌子奏折犯愁。
“周济,为什么今个内阁的也送过来?”
司礼监是最后决策地,让他看是要涨见识的,周济这么说的,虽然他也不怎么相信。
可内阁层层商议后递上来的,怎么今天没人管,直接一大摞送过来了,沈大人犯迷糊了?
小夏子奉上茶,听了道:“听说是沈大人病了,内阁那边休沐一天,特意把奏折送过来,就是要给陛下学习用的。”
“啊。”小皇帝张大嘴巴:“实践?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