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上的裴聿,目光复杂地看着坐在黑色豪车中的沈谨行。
又一年深秋清晨。
身份早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裴聿,看着沈梨初和沈谨行在门外单独交谈的场景,心中嫉妒得发狂。
自卑的种子一旦埋下,顽强生根发芽,无论身份地位发生如何天翻地覆的变化,都祛除不干净了。
交谈完后,沈梨初才发现裴聿醒了。
“小乖,你不是跟我保证过,永远不和沈谨行单独见面了吗?”裴聿红着眼眶,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梨初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我原本是准备不见他的,但他告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在沈梨初十二岁那年,被人欺负晕倒在雪地里,幸好遇见了裴聿,让那一场本该夺掉她性命的高烧只带走了她十二岁之前的记忆。
裴聿声音落寞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梨初却有些为难:“抱歉,我答应了沈谨行,不能告诉你。”
这一刻,嫉妒战胜了理智,暴怒之下,裴聿将一旁的陶瓷杯拿起,又意识到陶瓷杯是沈梨初亲手做的,转而将玻璃杯拿起,狠狠掷向角落。
“沈梨初,我和沈谨行究竟谁对你更重要?”
熟悉的争吵过后,又像是走马灯似地飞快闪过无数个片段。
最终定格在裴聿捧着那截断指跪在地上,悲痛欲绝地哭着。
忽然,梦境中的裴聿转过头,嘴唇青黑,面色枯槁,那双本该空洞的暗蓝色眼睛此刻却恶狠狠地盯着裴聿,一字一句:“直到现在,你还觉得这是一场梦吗?”
“不要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