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目光平静,慢慢折叠好报纸。

    “周家人做了错事,势必要付出代价。但是,你一个人回去,势单力薄,即使是正义的一方,也很容易受伤。”

    沈晚柠心下微暖,嘴角抿了个弧度。

    “我肯定不是一个人回去,我要带警……”

    话说到一半,她想起这个年代的人都是喊“公安”的。

    “我肯定要带好几个公安同志一起回村!”

    江行简眉峰微动,视线下移,落在她掌心那道细长的伤疤上。

    昨天晚上,他带着人离开,即使处在半昏半睡的状态,面前的小姑娘都没有松开手里握着的碎瓷片。

    她的外柔内刚可见一斑。

    江行简微微点头:“可以。”

    沈晚柠松了口气,把病床稍微整理了一下,拿起自己用过一次的洗漱用品和脸盆。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些东西可都是很珍贵的,绝对不能当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扔。

    见她明明没有什么东西,抱着脸盆却一副包袱款款的模样,江行简眼中第一次闪过笑意。

    他跟着起身。

    “我送你去派出所。”

    “谢谢。”

    沈晚柠真心实意地感谢对方。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年代,能有江团长这么热心助人的人在身边,可真是幸运。

    坐着自行车,两人来到县城派出所。

    沈晚柠把卫生所开的诊断证明亮了出来,又把自家哥哥是烈士,周家强行霸占了抚恤金的事情一说。

    整个派出所都震动了。

    烈士啊!他们可不能让烈士的亲人流血又流泪!军属的权益是必须保障的。

    公安们一点都没怀疑沈晚柠说的假话,毕竟旁边就站着一位现役军官,年纪轻轻就是团长级别的军官。

    一行人一点都没耽误,骑着自行车就浩浩荡荡赶去石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