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莫名有点负罪感,但还是摇头:“在县城里开铺子,仰仗县衙的脸面,没人敢去余味馆闹事。可这里是长安——”
她是真怕自己铺子刚开起来,就被找麻烦找得关门。
越是大地方,各方势力就越是错综复杂,也越容易成为被盘剥的对象。
柴宴清盯着祝宁。
直盯得祝宁心头发毛,筷子都停下来了:“怎么了?”
柴宴清轻声问祝宁:“你是不是……忘了长安有我?”
祝宁肃穆了神色,认真跟柴宴清探讨这个问题:“余味馆是个小饭馆,卖的都是家常菜。赚钱是能赚钱,但赚不到大钱。长安城的房租多贵?你说,我能回本吗?至于你——你都被追杀了,我跟着你混,真的不会被杀掉吗?”
柴宴清彻底无话可说。
瞧着人都阴郁了。
祝宁却不管,反而追问一句:“对了,真正的贾彦青,是被你杀的吗?”
柴宴清也盯着祝宁,问她:“那你觉得呢?”
话到这里,祝宁也无需隐藏:“伤不一样。他的伤像山匪造成的。”
柴宴清无声笑了一下。
祝宁坦然和他对视。
柴宴清轻叹:“那你还问我?”
“总要问一句的。”祝宁仍然和柴宴清对视:“既然我们不再是从前那样,那许多事情说清楚,弄明白才好。莫要将来再有任何误会。”
“朋友?”柴宴清的舌尖将这两个字吞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