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的尴尬、痛苦和恐惧似乎都暂时退散了。
文暖暖关掉台灯,在黑暗中握住商司瀚的手。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这个动作在day 30时才第一次出现,当时她激动得哭了一整晚。
\"暖暖。\"商司瀚突然叫她。
\"嗯?\"
\"谢谢你没放弃我。\"
文暖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她想起这么多年来商司瀚被商家的实验折磨的不成人样,想起他为了终止实验放弃自救时的眼眸中的淡定与死寂;想起他全身瘫痪醒来后得知身体真实情况时,用眼动仪说的第一句话是\"离婚协议我会签字\";想起她如何强硬地拒绝,如何坚持亲自参与他的康复计划。
\"商司瀚,\"她转身面对他,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准确找到他的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陪伴你吗?\"
\"因为你傻。\"
\"因为,\"她无视他的调侃,\"我相信人的身体有惊人的自愈能力,只要给予适当的刺激和足够的时间。\"她顿了顿,\"就像爱情一样。\"
商司瀚没有回答,但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
第二天清晨,文暖暖比平时早醒了一小时。她轻手轻脚地下床,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他们的结婚证,和昨天那张湿透的记录表放在一起。
结婚证上的照片里,商司瀚穿着笔挺的西装,一脸不情愿——他们当时刚吵完架,因为婚礼筹备的事情;她则笑得眼睛弯弯,丝毫不受他坏脾气的影响。
文暖暖用指尖轻轻描摹照片中他的轮廓,然后打开记录表。被泪水晕开的\"day 47\"旁边,是她用铅笔写下的微小字迹:\"自主排尿22秒,骶髓反射恢复良好。\"
这是医学记录,也是爱情见证。
她将这两张纸小心地放回抽屉深处,转身时发现商司瀚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早。\"她微笑着走向他,\"今天我们要尝试站立训练了。\"
商司瀚做了个夸张的惊恐表情:\"文“治疗师”,你确定不是想谋杀亲夫?\"
文暖暖扶他坐起来,动作熟练地帮他穿上康复支具:\"谋杀你用不着这